宋辉一直注视着游惊梦走到她父母墓前，才转身出园门回停车场。站在车边掏出烟刚抽一口，手机响了。
他随手接通，懒洋洋的喂一声。
“喂什么喂，又不是没给你饭吃，说话有气无力的。刚才楼上你方奶奶回来告诉我，说看到你车上做个姑娘，怎么回事？你不是刚交了女朋友吗？又掰了？你说你下个月就二十五的人，能不能靠谱点……”
宋辉将手机开免提，放到汽车车顶。看着前方沐浴在阳光下，仿佛像模型一样的城区。神情落寞的吐出一口烟圈，任由他妈汪女士喋喋不休的唠叨他。
5分钟后汪慧说累了，端起水杯喝口水问他：“臭小子，在听没？”
宋辉苦笑一下，“听着呢。”
“那你说说，你车上的姑娘是谁？”
宋辉有些发愁，“我能不说吗？”
“你试试？宋辉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，你……”时间再次过去五分钟，汪慧又喝口水，“你躲得过初一，还逃不过十五吗？”
宋辉思考下，觉得她妈说得对，决定老实交代，“惊梦回来了，我爸刚好碰见，让我送她上山看她爸妈。”
汪慧从沙发上一跃而起，“谁？梦丫头回来啦！你不早说，一会儿你俩从山上下来，就回家来。我现在就去再买点菜，今天中午多做几个菜。我想想，我买条鱼，梦梦以前最……”
“妈、妈、妈！”宋辉一连喊了三声，才让兴奋得边说边在屋子里打转的汪慧停下来，“惊梦不愿意的，你别瞎折腾。她能回来看她爸妈就不错了，剩下的慢慢来。”
汪慧兴奋劲瞬间消失，她坐回沙发上抱怨宋辉：“就你会说，行了，没事挂了。”
游惊梦父亲去世前，她的性格活泼到有些顽皮，见谁都笑嘻嘻的。家属院里上到八十老人，下到八天婴儿没有不喜欢她的。
后来她父亲去世后，一夜间她没了笑模样。等到她母亲去时，七天不到脸上那点肉就全没了。
家属院里所有人都心疼她，怕她想不开，天天排着班的劝她、安慰她。可能做得太过，她反而更加不开心。
后来请了心理医师，也不知道游惊梦和心理医师聊了什么。反正她请他爸宋飞帮忙把房子卖掉，在X市买房安家，四年没回来。
两小时后游惊梦走下墓山，到守墓人的屋前向他道谢，谢谢他把父母的墓打扫得那么干净。
扫墓人摆手解释说，也不全是他的功劳。她爸救下的人里不少都给他留了钱，让他打扫的。最后还安慰游惊梦，这墓山上，就属他爸那里最热闹。
游惊梦点头，再次道谢后走出墓园。
宋辉坐在车里叼着烟，车门外一地的烟头。
“您这是喝了几包？”游惊梦站在车外打趣道。
宋辉被逗乐了，“你不懂，干我们这行的，就靠烟续命。上车，我送你去车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