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鹿鸣——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他背对着她,不耐烦道。

    罗薇视线落在他看似懒散,实际后背挺得笔直甚至略显僵硬的背影上,察觉他似乎有意疏远,微微犹豫了下。

    她特意在系统备录了一件事,提醒陈鹿鸣礼拜一拿到击剑全国赛的报名表格,本来早上要跟他说一声,结果耽搁到现在他心情明显不好的时候,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听进去。

    但是全国赛说不准能成为他人生重要拐点,而且听说报名截止到今天。

    罗薇犹豫后还是鼓起勇气道,“全国赛的报名表格你填了没有?”

    然后就看见少年背影僵了下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他也没说填没填,只整个人仿佛变得更加烦躁,语气相当不好地道,“知道了!”

    他拽过桌上那种红黑色的击剑包,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窗外。

    罗薇稍微松了一口气,起码提醒到他了,至于他会不会不当回事,再次跟比赛失之交臂,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范围。

    他的人生也只能由他自己来谱写。

    “陈鹿鸣,陈鹿鸣,停,停下!”

    击剑训练场,陈鹿鸣几次三番走神出现让人无法理解的失误,搞得一块儿训练的队友被他蛮横地逼在墙角都不敢主动出击,就差扔下剑跑路了。

    教练连忙喊停,双手叉腰走在他面前耸了耸肩,“陈,你想要队友的命吗?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!”

    陈鹿鸣一向脾气臭,但对于热衷的运动抱有敬意,知道自己失控了,就摘下护具一声不吭地接受批评。

    教练骂了一顿,瞥到他放在一边的全国赛报名表,觉得还得鼓励才行,不然这小子说不准一个不对付又不干了。

    于是用力拍了拍他肩头,“这也不怪你,你看起来情绪糟糕,没人能在这种时候好好训练,去吧,去休息调整,顺便快一点把报名表填了!”

    陈鹿鸣应一声,抱着护具去换衣室,经过一边时拿走了那张报名表。

    他在击剑社的几个小弟见他走,也跟着丢下训练出来。

    陈鹿鸣浑身热汗,已经脱下白色击剑服裹着浴巾进了洗浴室。

    他的小弟们脱掉衣服跟着进来,一群人站在热气腾腾的淋浴头下,七言八语地关心,“鸣哥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哎我听说女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,其实咱男的每个月也有个抑郁期,号称‘大姨夫’,每到那个时候就闷闷不乐,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,特别需要别人的鼓励和包容……”